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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本来就是一个宜于生活的季节
青云谱的老门已封,我们是从郭沫若题写的“八大山人纪念馆”大门而入,纪念馆以此门为中轴线,在密林翠竹中是八大山人特立独行的青石全身雕像,向左,正对着青云谱老门,依次向北是“净明真境”道观园门、关帝殿、吕祖殿、许祖殿,三殿递进,回廊相通,已辟为八大山人纪念馆的展室,内展出一百多幅八大山人作品的仿制品,虽我们不能从仿制品里看出原作的用笔神韵,但依然可见作者因心造境的苦心旨意
园后是百米双面碑廊,园左是八大山人之墓
当我们穿行在由五百多年古樟树、古罗汉松和翠竹网织的浓荫之中时,我又一次感受到这是一块闹市净土
/> 睡着睡着,就突然间醒了,白晃晃的月光照得满屋亮堂堂的
平时里的月光,被城市高耸的建筑和彻夜的人造光切割得支离破碎,这夜,透着几分白的浅黑色的天幕,月亮银盘似地挂着,像是孩童胸前的银坠儿
那是古诗词中才有的月亮呀,在溢满诗意的月光下,顿然没了睡意
看看表,凌晨三点多,孩子发出轻轻的呼吸,在静静的夜里,那是幸福的歌唱
捅了捅熟睡的爱人,告诉睡眼惺松的她,我做梦梦到了岳父,一个朴实敦厚的庄稼汉,在我梦中渡河,趿着一双破烂的鞋,穿行于我的梦际
我想,是想念他了,大半年未见过他的面,确是想念他了,我想去看看他,就是明天
八月的乡村,麦秸在阳光下闪着金黄的光,挺拔地指向天空,空气中杂着新麦的浓香,缓缓地涌动着
夏粮进仓,秋粮正长,地却没一块空着,行行道道间依然排满了玉米、黄豆等秋粮,更多的是大块的棉花和蕃茄
八月的农人,是不太忙的,水浇过了,草锄过了,只有棉花、蕃茄得人侍弄,但有些人家不去种,便偷了几份闲
岳父不种蕃茄,只是有几亩棉花,秋粮锄了草,不去理它,就静静让棉花躲在棉田里做着秋天的好梦,不去打扰了
人是闲的,每日只是干干农家的小活什,有点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几个月不见,他确实老了许多,走起路来有点沉重,坠满了心事
说话声音低沉,不温不火,没有了以前的急躁,向渐渐远去的夏天,被几场雨浇得,透着一丝的凉意,又杂着一些或有或无的躁热
我说我做梦梦见你了,在过河,河里的水满满的,过不去,你的鞋烂了,无法走动,你要下水洇过,我怕
河是小村背后的黑河,贯穿小城一路向西,我曾无数次去过,感受长河落日中的快意
宽阔的河面,常常是裸露着土黄的沙滩,红彤彤的夕阳就跌到了一片土黄之中,留下满世界的昏暗和在漆黑中孤独寻找光明的我
岸边长满了红柳,一团一团的,像是美丽的画框,点缀着河岸,却又显得粗糙了许多,似是少了水柔美的灵动
今年夏天雨水格外丰润,河水也丰盈了许多,浩浩荡荡地奔流而来,喂养着村庄和城市的孩子
他说没什么,那是梦呀
我想来看看你,这么久了,都没来
忙嘛,有时间来就行了
我知道他是在为我找着借口,用宽容的心来包容着我
我知道我是自私的,每个周末我都会无休止的爬在网上,或沉溺于电视,或睡个天昏地暗不去理会,只想在两天内彻底的放松,而不愿拿出三个小时去坐车到乡下,不会蹲在地头与他说说话儿,不会去看看圈中的牛羊和村庄周围的风景
其实,他是多么盼望我们仨回去呀,那怕只是一面,他也会快乐数天
每一次回去,我都会看到他脸上浅浅的笑,虽然是在经过无数的劳作之后,披着一身的泥土
每次见面女儿总会蹦着跳着窜入他的怀中,他总是说待会儿,待会儿,匆忙间拍拍身上,洗洗手,笑着把女儿揽入怀中,说着可人的话儿
我担心你的胃,担心你的牙,还有岳母不是说手脚痛吗?不碍事的,挺挺就过去了,就过去了
他说得很淡
但我是知道的,他的胃治过多次,却只能慢慢养着,疼起来常常会几天无法进一粒米,牙也会几天几夜无休止的疼痛,疼得满炕打滚,无法说一句话,只能靠烧得热烫的土块来镇痛
我是知道的,我却无法来分担他的痛,而他总会为我找着合理的借口,为我担着诸多的烦忧
城里长大的我,少了许多生活的技能
以前住在平房,他每次来,总是忙里忙外地为了处理着家中物件的问题
他会每次来为我磨刀,却又怕老了使起来不利索,快了伤着手,交待我们用时要小心;他会不厌其烦地修剪院中的梨树,修整院中的花池,虽然树上的梨我们不会去吃一个,花池中的花任它满地铺开;他会在冬季来临之前为我们架起火炉,披着棉袄为我们裹着炉膛;他会无数趟来回跑几十米为了盘炕一盆盆端土,一次次清理炉筒中的烟灰,不时打来电话,告诉我们小心烟气中毒
楼房装修,他会拖着装修材料爬上六楼,清理着每天的装修垃圾
而我却常常借口忙忽略了他,忽略了他点点滴滴的爱
我说我们要走了
他没有说什么,出门去看车了,一遍又一遍地往返着,还喃喃地说着可别放了车,回不去了
其实他是多么希望我们留下来陪他呀,或者只是静静地坐着,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就那样静静地坐在乡下大院的门口陪他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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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而零碎的时光似乎打乱了我固有的步调,我懒慵地伸长了脖子,听着窗外寒蝉凄切的哀哀嘶鸣
这一切来得如此突兀而遥远,在不经意间季节已走过它的辉煌渐次露出衰败的土黄和枯萎
遥遥的还有什么景物,它们慌乱地走进我的视线模糊成一堆垃圾似的肮脏
我的思绪走在伤感与怅然的悬崖边沿,细数着来来往往稠密如蝇的鸟影,它们僵硬的翅膀滑出的流线在水一方,在天空,在许多簇拥着的白云下面淡出点点空白,而那些空白正是我空灵和寂寞的源点
不由得想到,自己生下来的时候,大概也是叫母亲的名字,但是我当时懵懂无知,根本不记得了
后来有记性了,自己却有了名字“余继聪”
记得了自己的名字,在各种作业本、履历表等等写自己的名字,写得多了,自己也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是余家人,跟余家的祖宗有千丝万缕的连系
因此,牢牢记得父亲的名字
但是却很容易忘记母亲的名字
有时填什么表格,有母亲姓名一栏要填,或者是儿子有时突然问我,我竟然要认真想,才能想起好象已经很遥远的母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