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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到供销社购物,是读师范那年
母亲手头开始有了一点积蓄,我几乎耍尽了各种小聪明,好说歹说,缠着她买了一部14英寸的黑白电视机,长虹牌的,价值300多元
那年除夕,吃过年夜饭后,全家美滋滋地第一次收看到了中央台的春节年欢晚会
当我哔业后回到镇上,供销社的功能已被许多的个体商贩所取代,那个美丽的姑娘早已不知去向
直到现在我再也没有看见过她
生长的进程中不免会遇到风言风语,牢记,别去看扁本人,你一直是站立与天下之间那一位勇者
即使你问我,我会不会厌弃掉下神坛的你,会不会把波折的你、独立的你、没辙维持的你与谁人发亮的你比较
我报告你,会的,确定会的
但各别的是,她们嘲笑你的高傲,残酷的眼光只想戳破你的光环与傲娇,而我,却只想聚集出一个越发完备的你
而我,却迟迟没有勇气动笔
作为一个写字的人,生命里经来过往的人们和发生的事情都是宝贵的财富
然我总是近情情怯,即使下了决心去抒写,也是会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痛苦不堪的,仿佛重新经历一般,这实在是过于沉重的事
所以这笔财富对于我的意义,真的就只能沉淀在记忆的深处,好好珍藏
如今,我同样感到害怕
和先生之间的点点滴滴,我不敢贸然书写成文字
我害怕,害怕沉溺其中的苦楚,更害怕我的笔力不足以将其表达得和它本身一样美丽,害怕用笔去表达,这本身就是对它的打扰和损害
后山一位范阴阳还特来“勘察”我家的“风火”
可父亲却去陕西当麦客子,我临上学还没回来,让人心悬
我在师范学校十多天后,父亲和庄子上的李家爸一道来了
他俩蓬头垢面,胡子拉杂,衣服被汗水浸润得油光锃亮
父亲和李家爸说什么也不在床沿上坐,圪蹴在地上,一人拿出一个羊干腿做的水烟瓶,李家爸划一根火柴,父亲急忙从自己的火柴盒里取一根已划过的火柴梗凑火点着,两人“吧嗒、吧嗒”地吸着烟
临走,父亲从怀里摸出一个脏兮兮的手帕包,抖抖索索地撕开,里面是一沓黑乎乎的毛飘
父亲把钱压在我的枕头下,又四下看了看我的宿舍,脸上忽然出现了羞涩的笑,怕我看见,连忙背过身
之后,他和李家爸一瘸一拐地去了
父亲后来突发脑溢血去世了
之前他叫唤腿疼,我便买了海参、海马燕等泡的药酒让他吃,但没料到他却大山般轰然倒塌了
我抓着他老人家满是茧子的手,呼唤着,但他安详地走了,嘴角挂着一丝笑,什么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