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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父死后，我总梦到老屋的祖母

    又是一次，梦到老屋栅窗外神秘的古铜色的月光照耀着，祖母在堂屋像木偶一般僵硬地给鸡把食，木偶一般雕琢的脸毫无表情

    老屋的物什都有经久的时月，它们的安静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威严、阴郁、悲凉，我知道祖母也是了，平日，瓦隙落来，在阴暗的一角摇晃的光斑加重了这一点

    我还时常梦到一片风竹声里祖母清寒的脸木木地对着几重被时光湮没的高墙，墙之后是虚无

    

    ??偶尔跨进来三五声脚步，你便歇了手中的书儿，让一团轻柔目光从字缝里飘起来，如祥云，悬在那人与书柜之间，等候着将他的期望托渡到某个知识的花园

    来人要了书，你就蘸一蘸揣在心中的大红印泥，尔后打开书本的扉页，鲜鲜地盖上一朵会心的微笑，盖上一个诚挚的祝愿

    对不买书者，你也投去一束暖暖的宽和，溶化掉他的别扭与惭愧，让他携了一身松快，一步一个自在地去翻阅去浏览社会这本大书

    

    　　远房叔叔正给我说着，二大娘在房顶上挥着菜刀把手中的菜板跺得有些山响，任她的骂声悠悠扬扬

    村人们似是久已听惯，谁也不去理会，即使在村街上来回疯跑着的孩子们（内有二大娘的孙子），似也没受到半点的影响，仍疯疯跑着，闹着

    

     生的喜悦不是惟有优的安定，悲壮孑然独力

    嗔嗔功夫，淹没多数青衫时间，以林风高悬，宣发再添新雨

    半场倾城，半曲兰亭弹唱，曲赋凝练几江秋水，泪盈千思万缕平愁

    兰舟天穹啸向流光，江山见证沧桑缀笔

    

    　　又一次在大盖头看见死人

    一块红布在沙洲边的水里时隐时现，走近便看见了屁股和半截露在河沙外面的腿

    人已经聚集

    铁姑娘——正在专业队战天斗地的女民兵从沟渠里一路狂奔过来，肩上挎着三八式步

    “我的同学，他是我的同学！”铁姑娘没有眼泪，只有惊讶，“他是在城湾里洗澡被冲走的

    ”一个高中男生，胡须刚刚变浓，就被跳河鬼找到了，变成了沙洲上的红窑裤

    张连国自告奋勇，脱得只剩内裤——也是条红窑裤，要去沙洲拖死人

    铁姑娘不领情，她要自己凫水过去，亲手把她的同学领回家

    铁姑娘脱了长裤，没脱衬衣就跳进了急流

    人们的担心是多余的，铁姑娘游泳技术好得惊人，一排排自由泳（我们叫扯尥巴子）过去，就拢了沙洲

    铁姑娘把他的同学拖出水，坐在他身旁，眼睛却望着大盖头

    我看不清她的眼睛，但我知道她在哭泣

    三八式步挂在桑树上，没有人知道里面是否装有子弹